陆上帆

一个专搞rps的子博,约稿等事宜请私信@山刀,颇好勾搭,喜长评

 
   

【all龙|嘎龙】爱人(克系恐怖故事)

all龙:伪:昱龙,晰龙,令龙。真:嘎龙

五百年前参 @朱鹮白骨 老师的本,解禁后一直忘发了(。

恐怖故事,邪神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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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郑云龙来的是刘令飞,一个看起来潇洒不羁却又难掩疲倦的男人。

这是一处位处海滨的疗养公寓,“他来自青岛,” 刘令飞跟王晰交谈时说,“可能这能让他好受点吧。”

王晰侧过头,看见郑云龙撑着下巴,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又似乎接近麻木地凝视窗外一波波激起白沫的浪潮。他的侧脸苍白而凝瘦,睫毛缓慢颤抖,像一尊美丽的塑像。

据说,他曾经是个极其外放的人,可自从来到这里,郑云龙未发一言,只是始终端持那张无内容的漂亮面孔,显得格外冷傲。

第一个试图跟他对话的是蔡程昱,这个年轻人刚来这工作没多久,一腔热忱,很高兴地在郑云龙面前絮絮叨叨,说自己上学时的事,吃饭时还给郑云龙剥虾。

有天他站在郑云龙的床边,激情澎湃地高唱春风,郑云龙忽然一弯嘴角,轻轻说:“你起高了。”

那天之后郑云龙开始笑和谈话,像终于从漫长的噩梦中惊醒,平定了惊魂后真正的个性开始剥落,刘令飞说他是一个出色的音乐剧演员,疲懒矜贵得像猫,只对熟人献上颈肉:还真的一点不假。

真正的他性格很好,似乎什么都懂,包括一些古怪偏门的知识,这让他平白多了几分神秘感。他还会做饭和唱歌,短短一个月,当王晰某天下意识在厨房喊龙儿,来帮把手时,他才意识到,郑云龙反客为主,整个嵌进了他们的生活。

此时蔡程昱跟郑云龙凑在一起聊一部歌舞片,两个人的笑声一阵阵的,比海水的水汽还深远。

王晰最早是觉得年轻人澎湃的活力能帮助病人找回热情,现在却觉得年轻人也不一定就好,太年轻,总是情感用事,这么容易被皮囊引惑,理所应当地选择遗忘了郑云龙的身份。

病人。

到这来的第60天,他们才真正进行了一段关于病情的交谈。

【第一次谈话】

王晰:“刘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郑云龙:“令飞?他……他是我的爱人。”

说这话时,来探望他的刘令飞就坐在他的正对面,可郑云龙面朝着他的方向,却似乎只看见他背后的窗和海,他的表情深情而忧伤,王晰只看了一眼就心惊,可刘令飞却是习以为常的面无表情。

王晰:“嗯……谈谈你们?”

郑云龙很配合:“我跟令飞都是音乐剧演员,他帮了我很多,对我很好,经常带着我……前年圣诞,我跟他表白了,那之后我们就开始同居,令飞,刘师傅,草,这个人,你知道吧?就一个字,骚,具体我就不描述了,反正不能播,还特别会养猫,我家的胖子就是他给养的,现在比猪还壮,妈的。”

王晰笑了笑,郑云龙的脸上也有笑,虽然那笑是很浅的:“……去年,我们演了一场大戏,很累的,那天晚上,我和令飞一起回家,但他的车钥匙丢在剧院后台了,我说好吧,那我们回去拿。

我们都喝了酒,对,都喝了,我喝了两瓶啤酒,令飞拿白的兑啤酒,洋的也喝了不少,他走路都有点打晃,我也有点不清不楚的,我们到了剧院。那时我突然感觉 很冷,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冷过,就像……就像冬天,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我看了一眼手表,当时是晚上十点半,平常大戏之后,会有工作人员留的很晚在打理的,可那天晚上剧院很黑,从窗户里拿手机照,光传了一点就死在黑黢黢的室内,令飞在摸他的钥匙,门打开了,发出很重的咯吱声,就,草,晰哥,我当时吓得酒醒了,只有那种很多年的老铁门才发得出那种像惨叫一样的声音!我跟令飞说算了吧,太晚了,我们走吧,胖子还在家等呢,可令飞劲上来了,非要进去,我只能硬着头皮陪他。

我进了门,一路摸着黑往后台走,令飞在我前面,他已经拿到钥匙了,可他突然喊我,大龙,你看墙上,是老子眼花了?

那是一扇门,一扇木门,不管怎么样都他妈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一扇木门,令飞上去推了一把,门开了,那头比这头还黑,我几乎看不见令飞了,只听见他骂了句脏话,说操,血腥味,不行,我得看看。

我说你他-妈傻-逼,看个屁,赶紧回来我们报警,可是他已经往门里走了,我听见他 的脚步,向往很深的地方去了……可是,可是那扇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面实心的墙啊,我越来越不安,我喊,我也过来看看。他说:‘大龙先别来,这里有点奇怪啊,越来越深,越来越暗,越来越窄……有很浓的血腥味。’

他的声音已经很远了,真的像从一个深深的洞穴里传来的,我刚要往那儿走,听见令飞喊,大龙,把灯打开,里面太暗了。我回过头,摸索着墙壁,按下了开关,可等我再回过头,那扇门不见了,晰哥,那扇门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墙壁,令飞也不见了,我把那面墙一点点摸了一遍,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告诉所有人,他们都不信,可是令飞,晰哥,我再也没有见过令飞。”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哀痛地落下两行无声的泪,那样痛彻心扉,使王晰怀疑起身边刘令飞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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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晰做了个安慰的手势,又无声地示意刘令飞和他出去。他们站在海风凛凛的户外,分享了香烟,吞云吐雾间王晰问: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去年。”刘令飞回答,他看起来极其疲劳,“开始,他总是觉得我们是一对儿,还总是说一些完全没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我没怎么在意,我以为他在…… 追我。后来到今年,他突然说出了这个操-他-妈的恐怖故事,那天以后他就再也看不见我了,就好像我他妈真的死了:在他的世界里死了,操,我带他去看了好多心理医师,也吃了药,没有用,他越来越少言,最后我没办法,朋友推荐了这……结果他还是一点没好。”

王晰纠正他:“至少他现在开始和人交流了。”

刘令飞呸一声:“你看到了,他他-妈还是看不到我。”

王晰吸了一口烟,究竟还是忍不住问:“刘先生,您跟他是情侣吗?”

刘令飞摇摇头:“不是。” 过了片刻,他的脸上忽然延展开一种涟漪状的,惘然似的神色,  “……或许,本来可能是的吧。”

王晰回过头,郑云龙依然靠窗坐着,眼眶血红,看着大海,仿佛看一场戛然而止的爱情,他问了第二个问题:“如果,刘先生,如果他一切都好了,只是看不见你,你觉得他痊愈了吗?你能接受吗?”

这一次,刘令飞没有回答。

————

然而事情终究并未向好处发展,王晰在深夜失眠出来吸烟路过蔡程昱的房间,从未合的门缝间一覷,看见混乱的一室风光,或许是自由恋爱吧,可第二天他又看见蔡程昱在海边青涩地亲吻郑云龙的嘴唇。王晰去问了郑云龙,他理所应当地说,蔡蔡是我的爱人。

那刘先生呢?

郑云龙镇定的神情像打了个结,露出接近惶惑的迷茫表情,最后王晰不得不上来为他应急处理,才使得他紊乱的呼吸渐渐恢复正常。于是王晰明白了:这不是爱情,这只是疾病的幻觉。

事情急转直下得令人猝不及防,在大概一周以后,蔡程昱消失在了郑云龙混乱的头脑里。蔡程昱为此忍不住哭了好几次,站在郑云龙身前说大龙哥,我在的呀,你看看我……后来他只是不再说话,没日没夜地查相似病例。

看,不能爱上疯子,否则谁先疯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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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谈话】

郑云龙: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蔡蔡,对不对?

王晰:唉……成吧,大龙,你说吧。

郑云龙:我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真的,我他妈说真的,那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蔡蔡,蔡程昱,他……他是我的爱人。

王晰:刘令飞是你什么人?

郑云龙:兄弟啊,损友,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令飞……?不,不,不是,等等……

王晰:大龙?大龙!冷静点,别想了,先说说蔡蔡吧……

郑云龙:……

郑云龙: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在校友会上认识的,当时他还在上学,是被学长拉来玩的,我在喝酒,给大家吹牛,不知不觉喝多了,扶我回宾-馆的就是蔡蔡,我睡了一晚上,他就在床边趴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一翻身,膝盖把他下巴顶个结实,他哎呀一声醒了,看着我笑得傻乎乎的。

我们交往了,一切都很自然,蔡蔡很好,真的很好,我们徒步走遍了上海所有公园,很傻-逼是不是?但是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一点都不无聊——爱情就是这么傻-逼的。

那是上个月的事情。晰哥……那天,那天蔡蔡有课,他在教室里,我在家,他给我打电话,他说他好累啊,在教室里趴着睡了会儿,起来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蔡蔡兴高采烈地问我,龙哥,晚上吃什么?我听见他哒哒哒地下楼,他的教室在三楼,我听见他说:

“……好奇怪啊大龙哥,我这还没到一楼。”

是真的,蔡蔡说他走了三层楼了,可是还没有到一楼的大门口,还在楼梯间,眼前还有一段楼梯,他往回爬,也找不到教室了,只有楼梯,向上,向下,楼梯,一节节的,我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他在往下走,不停地往下走,他的呼吸声好重,蔡蔡,就像在我耳边……你听见了吗?晰哥,你听见了吗?

我说别爬了,蔡蔡,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找你。他不动了,他跟我说话,大龙哥,这里有点奇怪,我往下走,越走越暗,墙壁好像有点泛红,墙壁,地,楼梯,好像不怎么直了,有好多红红的凸,像脏器,这里好难闻啊,好像有呼吸声,你听见了吗大龙哥?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哈哈,没关系的,郑云龙,哥,我肯定能走出去的,我们要在一起吃饭,要在一起过一辈子,是不是?大龙哥,我手机真的快没电了,我——

王晰:大龙!龙儿!郑云龙!呼吸,呼吸,呼吸,操的,你冷静点,这都是假的,蔡程昱呢?蔡蔡!!蔡蔡,来看看你龙哥,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附录】

在关于蔡程昱的谈话过后,郑云龙多出了新的恐惧症状,他开始害怕下楼梯,光是走下台阶都会令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很明显,这个本性要强而强大的男人无法容忍自己脆弱如此,但王晰再一次制止了他。蔡程昱的情绪越来越悲切,而郑云龙搬进了王晰的卧房:王晰住在一楼。

此时王晰再回顾郑云龙刚来时的表现,终于发现了有关刘令飞的臆想给他带来的恐惧:他害怕开关灯的按键声。到此时,这个公寓里,只有王晰对于他来说,还是存在的。

在这样之后没几天,郑云龙在早起时忽然给了王晰一个漫长潮湿的舌吻,他的眼里燃烧爱火,他的嘴唇甜蜜得像个诺言,他说早上好,完全是对待爱人的态度——可惜,这分明是事情彻底失控的预兆。

————

王晰洗完澡出来,郑云龙正翘着腿在床上看手机,似乎是什么纪录片,他轻轻哼着歌,小腿一晃一晃,像只大猫。王晰却揪住他的头发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他自己的声音简直是绝望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你的爱人,郑云龙,刘令飞存在,蔡程昱也存在,我操,你究竟——”

郑云龙的脸上似乎有什么闪过,那是歇斯底里的神经质的脆弱,以及迅速凝集的,群沙似的勇气。他的嘴唇,颤抖的唇间吐出了回答:

“我知道……”

郑云龙听起来像一根绷紧的弦,他浑身发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王晰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明亮的双眼:那里恐惧与冷静狂花缠放。

“我知道,我知道刘师傅,蔡蔡……我知道他们存在,虽然我无法看见他们,但我知道他们的确存在,我能感觉到……我没疯,晰哥,我毕竟不是个真正的疯子。”他说,他的唇离王晰那样近,几乎要演变为一个亲吻,他的黑漆漆的瞳仁在左右移动,窥测一个似是而非的存在。

“但是……但是祂,祂不允许我表现出来,祂不允许我知道他们存在。”      

“祂?”

郑云龙抽搐了一下,很快贴上来,尽可能低声细语:“祂让我叫祂阿云嘎。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卧室的天花板上有一条缝,或者是一条湿痕,它看起来很……很……它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我觉得……我觉得它是个活物,我忍不住对它说话,对它唱歌,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一个声音,从那条缝隙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任何人只要听到那个声音都会发疯的!那不是人该有的嗓子,那是神,是一种无意义的圣洁和亵/渎的呓语,祂,是的,祂。祂让我站起来,我站在床  上,按祂的指引,我看向那条缝隙:

那里面有一只眼睛。

我情不自禁地吻了那条缝隙,我的舌头触及祂的眼球,那一刻我浑身发软,祂告诉我,祂将祝福我的声音,祂将给予我知识,因为祂一直注视我,祂怜爱我,因为我是祂的爱,人间之爱。

那条缝隙逐渐扩大,每晚我听见絮絮的爱语,那条缝隙逐渐变成一个人形的湿斑,我当时只有16,祂叫我站起来,我和祂接吻,直到一夜那湿斑消失,我开始梦见无边的草原疯狂地向大海蔓延,草,黑色的草,将我覆盖……我睁开眼睛,那一晚我看见了祂的人形。那是一个蒙古的男人的外貌,很英俊,穿一件白色的蒙古袍,每天晚上祂都坐在我的床边,祂喊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孩子,祂吻我,听我说话,祂的语言仿佛歌曲,祂教会了我苦难,以及一切你们无法想象的知识……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从我16到我上大学,我从来没有意识到不对,我家,寝室,无论我在哪儿,祂总是出现在我的床边。本来……直到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我的一个同学告诉我,我总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像个疯子,我才终于感到不对,也就是那一晚,祂告诉我,我喝多了,祂告诉我,祂很爱我,在祂还未苏醒时,祂已经很爱我,祂说我很不乖,祂要拥抱我了。

很疼,很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密密麻麻的长草生在我的皮下,同时我又好……像是洞察了人类,生命所有奥秘的快乐,我梦见黑色的草原,我往深处坠落,深处是海洋。

那之后好几年,祂都没有再出现……我以为……直到去年,祂,我突然听到祂的声音,祂说祂看见我的命运的可能性,或许我会有不同的爱人,但祂不允许我有,祂将所有的可能性拉到我的脑子里,让我分不清真假,然后祂让我看到祂会怎么清除那些可能,祂把东西从我眼中抹去,祂玩我的脑几乎——完全不顾及我是否会发疯,或者发疯也没关系,祂要来了,昨天祂告诉我,祂会将你的可能也毁灭,祂会从海上,带着草原来——”

郑云龙忽然尖叫,那尖叫居然是美的,像是某种非人的模糊的祷告。他说晰哥,王晰,我他妈看不见你了。

————

晴天,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晴天。

郑云龙把窗帘拉开,把门打开,面朝大海,海风像鲸息一样涌来。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王晰和蔡程昱坐着,看着他,他看起来有些混沌和隐约的茫然,他坐在椅子上,王晰又一次喊他,他依旧没有反应。

郑云龙盯着大海,如他刚来的那天,海水潮起潮落,他的嘴唇如血,他的睫毛在发抖,他忽然猛地向后一仰,如果不是蔡程昱他应该已经跌倒了,他高挑的身体拼命蜷曲着,他睁大了眼睛,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却只是死死抓住椅子的边缘。他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突然化为一声呐喊:

“祂来了!”

大海上分明空无所有,可他却像是彻底崩溃了,他喊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嘎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哪也不去了,祂来了祂来了祂来了祂来了祂来了祂来了祂来了祂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主的天国来了……

蔡程昱和王晰两人都无法止住他疯狂的痉挛和喊叫,他痛哭着,那种初见时艺术家的脆弱又复苏了,他的瞳孔收缩,猛然抬起手臂,像要推开什么,像要拥抱什么,在蔡程昱握住他的手前,他已脱力地垂下胳膊,禁闭双眼,昏死过去。

海洋,依旧平静。

——————

郑云龙苏醒后的第四天,王晰终于确定他可以离开,他完全康复了。

来接他的是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楼下,郑云龙哼着歌收拾行李。

自从他醒来后,一切疯狂的症状似乎都湮灭了,郑云龙又能看见他和蔡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也开始褪色,刘令飞为此兴奋地在电话那头仰天大笑。王晰旁敲侧击过他那晚说的,关于祂的事,郑云龙只是耸耸肩,他说我那时还病着,疯子的话不能信啊,王晰只好看看楼下的车,云淡风轻地一笑。

郑云龙东西不多,蔡程昱开学了,没来得及回来送他,他们确实是校友,郑云龙给他留了电话号码。王晰又看看车,笑着说:“别让刘师傅等急喽。”

已经再次感谢过王晰这段时间的治疗照顾的郑云龙站在房门口,却忽然回头:“不是令飞。”他说话的声音也像唱歌,他的眼睛明亮,像有按捺不住的疯狂的汹涌爱意涌出肉体,仿佛信天翁落上甲板,他的眼睛里揉碎了所有人间关于爱的东西,他说,“是我的爱人。”

在王晰反应过来之前,他飞快地冲下楼,冲出大门,王晰这才打个冷战,恍然意识到:

刘令飞的车不是黑的。

他忽然心悸地探出窗子大喊“大龙——”

海风撕碎了他的声音。那辆车已经不见了,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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